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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特币暴跌,“小韭菜”被收割,部分人致富后返贫,表示再也不能生活在贫困中

imtoken钱包地址 2024-01-26 05:07: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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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币圈之前,曾文是一名工人,初中学历,从事装卸货工作。没钱的时候,要借钱喝1元矿泉水。2017年开始“专币”后,两个月赚了120万元。他几乎从字面上改变了他的命运。

正文 | 易方兴

编辑 | 楚明

曾雯最近天天失眠,都是因为一条曲线。

这条曲线是比特币对人民币的价格变化图。如果把这条曲线比作一座山,在现实世界中很难找到如此陡峭的山。2017 年 11 月,比特币在短短一个月内从 5 万元暴涨至 12 万元。之后,再次从“山顶”跌落,两个月内一度跌回5万元以下。

今年春节期间,曲线小幅攀升,但在2月22日,再次下跌近万元。

“市场开始收割韭菜了。” 曾文皱眉。在低迷时期,他经历了几次清算,所有的数字货币都被抹杀了。

自称是币圈的“小韭菜”。进入币圈之前,他是一名初中学历,从事装卸货工作的工人,月薪2800元。没钱的时候,只好找人借钱喝1元矿泉水。2017年开始“专币”后,两个月赚了120万元。他几乎从字面上改变了他的命运。

如今,这位百万富翁“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”。但在狂热中,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是最后一根韭菜。

发财

“曾文曾文”,告别三年前的“工作曾文”。

他放弃了打工用的QQ号,扔掉了用了多年的烂手机,买了一部iPhone 7plus,还拥有了一台价值一万多元的高端台式电脑。

现在,“曾文增文”的微信已经有数百个群,“币圈外的人不加”。在其中一些群体中,他也是意见领袖,经常表达自己对市场的判断,指导新人的投资方向。也有人称他为“老师”或“学长”。

其实他并不老。1992年出生,父母是江西农民。初中毕业后,他南下东莞,在一家工厂当仓库文员。他瘦弱,口齿不清,经常被分配最重的工作,“每天在尘土飞扬的地下仓库搬运东西”。

2015年,被女网友骗入杭州某传销机构。逃跑后,他加入了一个名为“资金盘”的庞氏骗局,透支了多张信用卡和现金贷款,共计30万元。2017年春节,他躲在外地不敢回家,只能靠吃泡面维生,因为通讯录里的亲友都收到了追债的短信。

“如果没有比特币,我的人生可能无法转身。” 曾文说。2017年,之前被骗的朋友找到他说“玩资本盘已经过时,现在炒币流行”,还说自己赚了100多万并邀请他一起“发财”。他想都没想就走了。

一个朋友给他租了一个地下室作为工作室。第一次去的时候,他在地下二楼转了10个弯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。房子的十分之一被裸露的热管占据。

一位朋友在那里给曾文上了一堂“虚拟货币课”。地下室那股异样的霉味,让他想起了上传销课时的那栋破房子。一位朋友向曾文解释了比特币是什么,并谈到了“去中心化”和“区块链”,但曾文似乎明白了。直到他的朋友说“做这个比做传销赚的钱多,而且不违法”,他才兴奋地点头,因为“越是难懂,越是相信,而且懂不懂没关系,重要的是能赚钱。”

他太渴望赚钱了。他从来不敢打开他登记的现金贷款的手机,否则银行和收债员会炸毁手机。朋友借给他5000元,他用它来炒作。

2017 年,比特币价值数万美元。他买不起,所以他去投机其他山寨币。他用被朋友淘汰的笔记本电脑低价买币高价卖币,自学“波段操作”和“杠杆交易”。

“我渐渐明白了币圈是怎么回事,懂不懂区块链都无所谓,主要看哪个币会推广,哪个币会涨。” 他说。

他看到的最著名的例子是澳大利亚的杰克逊·帕尔默(Jackson Palmer)创造的“狗狗币”。2013年,帕尔默开玩笑地发明了“狗狗币”,到2017年,市值达到20亿美元。

曾文还对狗狗币进行了推测”,“一个玩笑根本没有实际作用的币也能涨上百倍。这确实比传销更有利可图。那段时间,在发霉的地下室里,他每天盯着K线图看20个小时,连电脑上厕所,也只睡了4个小时。

2017 年是比特币疯狂的一年,全年最高涨幅达到 1,700%。“基本上我一天能赚两部iphoneX,”曾文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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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 2016 年底到 2017 年 10 月,比特币价值飙升,突破 6000 美元。数据来源/美国彭博社

那段时间,曾文过着自己工作时梦想的生活。他基本实现了吃饭和买衣服的自由。以前在QQ上转发各种广告几块钱,现在在微信上跟人“谈投资项目”。

他创造了人生中的许多“第一”。第一次去洗脚店洗脚,第一次买iPhone,第一次坐飞机,第一次参加币圈派对……他还清了所有的欠债,给家人买了电视机和冰箱,还给父母买了养老保险。

与物质上的“脱贫”相比,精神上的变化更能激发他的灵感。“我以前在工厂上班,人家不会直视你,连你的名字都懒得知道。” 而现在,他参加了一个由货币圈人士组织的聚会,“坐在过去只有婚礼才有机会吃饭的酒桌上”。说话的时候,别人都会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。

一夜贫穷

发家致富的感觉,让曾雯上瘾了。他专门回去见了三年前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。对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请他喝一瓶矿泉水1元。他牢记在心。

对方还是老样子,做着和以前一样的工作,三年工资涨了两百块。他们在工厂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。他在店里点了一些最贵的菜,然后付了钱。离开的时候,他叹了口气,“两个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。”

“我以前习惯过穷日子春节后比特币涨跌,觉得这样生活没什么,直到我换币后,心里才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感觉。” 曾文将这种感觉总结为“希望”。

“一个人一旦有了希望,就会努力过上更好的生活。” 之前在工厂打工,10年存了10万元,这让他几乎看不到希望。而现在,他两个月就赚了120万,仿佛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新世界。

这几乎是比特币在那段时间给很多人的普遍感觉。北京的张全早在 2012 年就听说过比特币,当时他可以用 100 多块钱一张显卡挖比特币。那时他只是一名大学生。他抱着玩玩的态度买了5个,涨到1000元一个就卖掉了。之后,他再也没有关注过比特币。

直到 2017 年比特币涨到了众所周知的价格,他才记起来,也后悔了。他觉得自己离新世界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,可惜最后没有踏入。等他开始工作,比特币已经涨到10万元一个,他决定重新进入市场。他用准备买车的钱买了两个比特币,仔细记下私钥,决定等到100万就卖掉。

更多人在见证了比特币创造的“奇迹”后涌入市场。据coinmarketcap网站显示,2017年1月,全球虚拟货币总市值为176亿美元,一年后飙升46倍至最高点8138亿美元,相当于市值苹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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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内蒙古的一个比特币“矿井”里,20000台轰隆隆的机器密密麻麻地放置在一个150米长的仓库两侧。图/视觉中国

孙政也在此时入场。他花钱加入了一些“炒币团”,观点很快被刷新,“我自己也是炒股的,如果炒股的收益率是20%,我会欣喜若狂,但这还不到零头在货币圈。”

“在币圈里,有很多人炒币从‘掉丝’到上亿的故事,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辛苦是浪费生命。” 他辞职,卖掉了房子,变现了100万。然后我投资了货币市场,开始了 10 倍杠杆的期货。

他坚信自己不是韭菜,而是“拥抱未来的人”。他买了四台电脑,分别用来观察不同币种的价格走势,用了三部手机,一部接收群内信息,一部接听电话,一部接收最新动态。咨询推送。

但现实是残酷的。在年末年初的多次震荡中,他一个个爆仓。

曾文也在这一刻遭遇了清算,3000多个ETC和7个BCH虚拟货币瞬间消失。中奖的账号是红色的,输的账号是绿色的。几个巨大的绿色零添加到他的帐户中,这意味着他一无所有。

“那个时候,整个人就像僵尸一样,整夜盯着天花板发呆。” 只有饿了,他才会动动手机,点外卖。现在,他不再去想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中,比如100元的手机话费和每月1500元的房租去哪里弄。

他不得不回家。想了又想,他觉得还是应该向父母坦白自己损失了120万。父母盯着老板看了半天没反应,“什么?120万?”

“那天我爸差点心脏病发作,我赚钱的时候,我以为我很有前途,现在我觉得我没用了。” 曾文说。

2月5日当天,比特币一路下跌,与最高点相比,跌至4.5万元左右。虚拟货币的全球总市值蒸发了约 5000 亿美元。

能否卷土重来?

快速返贫后,另一个坏消息是,曾文发现自己“回不去前世了”。

多年的兼职工作经验,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关注招聘广告的习惯,但他沮丧地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工作了。

“这就像你习惯抽20元的烟,然后你不习惯抽​​2元一包的烟。” 曾文说。快过年了,他本来可以在当地的工厂找到一份工作的,但当他想到就在一个月前,一天打工一年就能挣钱的时候,想到了这段经历在尘土中搬砖,他“不愿意得到它”。想哭”。

他不想放弃,以“美好时光”的回忆为燃料,说服自己坚持下去。他反复谈论他之前经历过的“第一次”。比如,他第一次洗脚的时候,一下子给了服务员1000元。后来,他去KTV和对方一起唱歌。在旋转的闪光灯下,两人摇着骰子,喝着啤酒。

“当时很开心,”他说。过去,在工厂里春节后比特币涨跌,平均每10个工人中只有2个女孩。他很少有机会和异性说话,也不敢。有女孩子和他一起唱歌,愿意听他讲故事,这让他很开心。但这段记忆最后还是“断”了,因为他在打工的时候喝酒的机会太少,而且没有练习酒量,所以很快就喝醉了。

孙政记不住自己的记忆,因为“从进入币圈的那一刻起,比特币就一直在下跌,没有什么快乐的时光。” 在微信聊天时,他发最多的表情是电视剧《神探夏洛克》中夏洛克跳楼的动态图。

“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。” 孙政的“好日子”指的是,从 2017 年 9 月底到 2017 年 12 月初的短短三个月时间里,比特币涨到了历史最高点,12.5 万元一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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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特,币圈知名财经博主,微博粉丝10万。他描述了那段疯狂的时光,“当时,币圈的人几乎都心照不宣,只要买新币,就一定会涨。”

他认为比特币的飙升都是出于类似的原因。币圈开创了“空中投机”的先河。“现在有1000多枚硬币,其中99%都是在炒作。” 他说,“很多虚拟货币都是国内人做的,团队请人写白皮书,炸了,然后随便建个官网,放几个老外头像,然后就开始在电报里招人了群和微信群。所谓的项目就是空气,但即使知道是空气,也有人会买。

除了内部乱象,外部政策也在对虚拟货币进行打击。2017年底,中国陆续出台比特币禁令,全球多个国家对比特币实施管制,导致比特币随后暴跌。

但那些风雨并没有打破一些人长期持有比特币的信心。一份《守币宣言》在币圈的忠实信徒中流传:“坏消息来了,我从今往后守币到死。不抛硬币、不兑现、不做空。我不看吧,价格涨跌都无所谓,我会全心全意地持有货币,绝不会扔掉。”

张全就是这样一个“守币人”。对于监管政策,他表示“不看、不关心、不问”,已经进入了“佛性持币”的境界。支撑他的是一种宗教般的信念,即“区块链将成为改变未来的技术,比特币将飙升”。

曾文也是一样。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,只能选择相信。2 月 6 日清算后,他的所有资产都剩下 1000 多枚山寨币,每枚跌至 1 美分。

尽管如此,他始终觉得自己可以“东山再起”。春节过后,他的虚拟货币资产涨到了2万元,这让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。从此,“赚100万只是一个小目标,2018年的目标就是赚1000万。”

(应受访者要求,曾文、孙政、张全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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